本篇研讨比喻、起兴两种修辞手段。赋、比、兴原是《诗经》的三种写作手法,后来作品,也是诗歌、辞赋等韵文运用比兴为多,故本篇结合诗歌、辞赋来论述比兴。 全篇可分为三段一。第段说明比、兴的特点和区别,指出比写得明显,兴则隐约,在进行讽刺时也是如此。第二段结合先秦两汉作品论比兴。先是说《诗经》的兴和比,各举例说明;接着说屈原作品“讽兼比兴”;最后批评汉代赋家大量运用比喻,“讽刺道丧,故兴义销亡。”刘勰认为起兴法“称名小而取类大”,含义更为深远,所以对汉代辞赋“兴义销亡”的现象表示不满。第三段联系宋玉和汉魏西晋的作家作品论比喻。说明比类颇多,有喻于声、方于貌、拟于心、譬于事等等区别。指出诗赋多用比喻,描写事物具体细致,富有文采,对读者起到“惊视回听的效果”;但它们只是追求比类的丰富生动,缺乏讽刺,是“习小而弃大”。刘勰论诗赋,注重讽刺内容,以使文学有利于政教。比、兴两种方法,本来可用于讽刺,也可用于颂美。本篇第一段强调“蓄愤斥言”、“环譬托讽”,即是偏于强调讽刺。再则,刘勰深受儒家“温柔敦厚”诗教的影响,对兴法微婉地进行讽谕更为欣赏。本此,他对后代诗赋缺乏讽刺内容、大量运用比体深致不满。但另一方面,他对后代诗赋由于大量用比、文采富美、描写细致生动,增强了艺术性,也有所肯定。刘勰的这种既重讽谕内容、又重艺术性的观点,在《明诗》篇也有所表现,读者可以参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