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专门诠释论述赋体。首段说明赋的名义和性质。指出赋的特点是通过“铺采摛文”来“体物写志”,是着重从文辞表现特色而言。赋又有不歌而朗诵之义,则是从口头表达时的特色而言。接着,本篇详细论述了赋的源流演变和重要作家作品。指出屈原《离骚》等作(古时也称“屈原赋”),开始详细描写事物的声音面貌,呈现出赋体特色(屈赋因已有《辨骚》篇详论,故此处仅简单提及)。接着谈宋玉、荀况的若干作品,题名为赋,赋体从此确立名称,逐步发展壮大了。对汉魏以来的赋,谈得更为具体。先是从题材上把赋区分为两大类,一类表现“京殿苑猎,述行序志”,规模较大;另一类描写“草区禽族,庶品杂类”,体制较小,各自指陈其内容艺术特色(这种分类与《文选》所选赋的分类很接近,可以参看)。接着列举战国、两汉、曹魏、两晋时期自荀况、宋玉以至郭璞、袁宏等十八位杰出作家,各自标举其代表作品和艺术特色。最后论“立赋之大体”,也就是敷理以举统。认为赋的思想应明雅,文辞应巧丽,雅义与丽词相结合。刘勰认识到,各种文体常有其各自特色。就赋来讲,更宜重视文采之富美。本篇前后有曰“铺采摛文”、“词必巧丽”、“蔚似雕画”,都是此意。这是根据赋的艺术特色总结出来的。但刘勰又认为,赋必须写得丽而有则,是雅丽;不应丢掉风轨劝戒,片面追求华艳,陷于淫丽。他认为淫丽之风,始于宋玉,后来又有发展,所谓“楚艳汉侈,流弊不还”(《宗经》),以至促成当时的浮诡文风。《情采》篇说“辞人赋颂,为文而造情”,也是着重批评辞赋的流弊。他在肯定辞赋特色和重要作家作品成就的同时,常常指摘其失误,寄寓着补偏救弊的深意。